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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明月彻底怔住。
厕所内。
窗户大开，寒风涌入，冷意渗透肌肤。
可这风再冷，也冷不过顾呈洲的眉眼，那人冷着一张脸，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也并非是面无表情，那张脸，冷到了极致，眉梢眼角都仿似挂了层寒霜。
见她不说话，顾呈洲身子凑近几分，捏着她下颌的手陡然用力，将她拽到自己身前，泄恨般在她唇上狠狠咬了一口。
一瞬间，血腥味弥漫在唇齿之间。
沈明月吃痛，低哼一声，双手下意识地去推他。
顾呈洲却纹丝不动。
她愈是挣扎，他心底的怒意便愈是甚嚣尘上。
顾呈洲双手紧紧箍着她肩头，眼底有怒火在灼烧。
呵。
她在挣扎什么？
顾呈洲从她唇上离开几分，垂眸看她，那双眼，冷冽又暴戾。
指尖从她脸上轻轻滑过，微糙的触感，让她忍不住打了个冷颤，鸡皮疙瘩瞬间蔓延。
他盯着她的眼，声音很低，“躲什么？”
沈明月摇头，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此时此刻，顾呈洲冷戾的有些可怕。
从她眼底窥到几分畏惧，顾呈洲却愈发不悦，猛地低头，又在她唇上狠狠咬下——
“沈明月，在唐骁宇身下的时候，你也这么挣扎的么，嗯？”
沈明月瞬间停止了挣扎。
身子僵硬的厉害，脑中反复地回响他这句话。
血腥味在唇齿间蔓延开来，沈明月却已经感觉不到疼痛了。
双唇已经麻木。
一颗心，更是麻木的厉害。
顾呈洲半垂着目光看她，勾起的唇角，讥讽愈发明显，他冷笑，声音却凉的似水。
“沈明月，我再问你一遍。”
“你怀孕了，是么？”
两人相隔咫尺，迎着他冰冷的目光，沈明月睫毛颤了颤，闭上眼，“是。”
抿了抿唇，她应声，“我怀孕了。”
她闭着眼，身边半晌没有动静。
如果不是能够听见他逐渐加重的呼吸声，沈明月几乎要以为顾呈洲已经走了。
许久，许久过后。
顾呈洲笑了，那双眼却半点未弯，眼底冷冽一片，“打掉。”
沈明月站在原地，没有睁眼，睫毛颤抖的厉害。
果然。
她就知道会是如此。
下一刻，下颌却又被他狠狠扼住。
那人手下丝毫不留余力，捏的她下颌生疼，沈明月不由得皱眉，睁开眼，面前是那张神色冷戾的脸。
铁面无情四个字，被他演绎的入木三分。
“沈明月”，他压低了声音，叫她的名字，“你倒是有本事，周旋于两个男人之间，看着我们为你争风吃醋，你很得意？”
说着，顾呈洲忽然俯身，狠狠吻上了她的唇。
烟草的气味混合着血腥气，让她忍不住有些恶心。
蓦地。
一阵反胃，沈明月匆忙推开顾呈洲，转身，趴在马桶边吐了起来。
一旁。
顾呈洲单手覆在身后，静静地看着她，见她吐的难受，脚步动了几分，想要上前替她拍拍后背，却又生生顿住。
那双眸底，经历过几分挣扎，最后又趋于平静。
沈明月再忍不住，趴在马桶边，吐的天昏地暗。
吐完。
沈明月才终于松了一口气，按下抽水按键，强撑着站起身来，走去洗手池旁，用手捧着接了一点水漱口，顺带着洗了脸。
刚刚直起身来，身后便响起了顾呈洲略微不满的声音。
“沈明月，和我接吻，就这么恶心？”
沈明月怔住。
回身。
却见男人站在窗边，不知何时又掏出一根烟来点燃，明窗前，月色下，男人修长的指尖夹了一根点燃的烟，浅淡的烟雾氤氲在他眉眼间。
一切都显得那么美好。
可惜。
男人眉头紧皱，眼底是丝毫不加掩饰的厌恶。
沈明月深吸了一口气，却还是觉着胸口闷的慌，她是该伤心，还是该高兴。
她猜对了。
顾呈洲果然不肯把孩子留下，也许，在他心目中，自己根本不配为他生儿育女。
沈明月移开目光，瑟瑟的笑，不知是怎么了，明明是不想在这种时候和他对抗的，她不想再生什么事端了。
可一开口，那些话便忍不住。
“是有点恶心。”
沈明月看了他一眼，淡淡开口，声音很轻。
一句话，轻而易举地让顾呈洲变了脸色，男人冷着一张脸，瞥她一眼，“恶心？”
顾呈洲上前，一只手夹着烟，另一只手紧紧攥住沈明月手腕，低头看她，眼底寒意料峭。
“你在唐骁宇身下的时候，有没有觉着自己恶心过？”
“啪——！”
一声脆响，两人都瞬间怔住。
沈明月怔怔地看着顾呈洲，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略微颤抖的手。
他刚刚说那句话时，她一时没忍住，生生给了他一耳光！
耳光打过，沈明月瞬间就后悔了。
她一定是疯了！
她从没忘记过顾呈洲的身份，顾家唯一继承人，跺一跺脚，北城的天都要变上三分的男人。
就这么被她打了一巴掌？
沈明月移开目光，不敢看他。
厕所内，一片寂静。
半晌。
顾呈洲终于有了动静，男人抬手，碰了碰被她狠狠打了一巴掌的唇角，眼底终于凝了冰。
“滚。”
这次，顾呈洲语气彻底降到了冰点，看着沈明月，语气低沉，又重复了一遍。
“滚！”
说着，见她没有反应，顾呈洲单手拽住沈明月胸口衣领，直接将她“拎”出了办公室。
一把扔在了走廊内。
沈明月一句话还没来得及说，办公室的门“砰”地一声重重阖上！
走廊内开着窗，凌晨时分，天色愈寒，有风顺着窗户吹入，沈明月生生打了个冷颤。
紧咬着下唇，沈明月皱眉看向办公室的那扇房门。
此时此刻，她与顾呈洲不过一门之隔，却又好像……隔了那么那么远。
他究竟在生气什么？
沈明月不得而知。
就因为，她怀了他的孩子？担心她用孩子威胁他，逼迫他，想要一辈子霸占着顾太太这个位置么？
看着那扇仍旧关的严丝合缝的门，沈明月轻轻笑了。
那他未免太不了解自己了。
对于那些虚名，她从不在意，更何况是这个位置，她时刻谨记着，他们之间不过一纸协约而已。
只要他开口，顾太太的位置她随时可以拱手相让。
在走廊内站了许久，沈明月终于紧了紧衣服，转身下楼。
刚刚走到电梯门口，便听见一旁的楼梯间内传来一阵脚步声，紧接着，一道人影陡然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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