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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虽然早已做好了心理准备，但真到这一刻的时候，说实话我心里挺害怕的。
那种来自灵魂深处的恐惧，让我的身体忍不住的颤抖着。
可我知道我没有退路，我除了配合，没有其他的办法。
钻心刺骨的疼痛袭来，疼得我身体猛的一个哆嗦，从自己的思绪中回过神来。
难言的痛楚伴随着浓重的血腥味，充斥着鼻腔。
毫无疑问我的皮肉被划开了，而且还是从四肢四个方向同时出手。
该死的，这到底是什么鬼的禁术，也难怪会被列为禁术，简直就不是人能够承受的。
我发誓，等我彻底的恢复记忆恢复法力，我一定要将这个禁术彻底的让它消失在这个世上。
疼痛的冷汗，顺着我的鬓角不停的滑落，偶尔会有几滴滴到眼睛里，涩的我眼睛生痛。
不过比起四肢被人深深剥皮的痛苦，这些根本就不算什么。
我用力的咬着唇，强忍着那一波波犹如被千刀万剐的剧痛酷刑，不让自己呼喊出声。
血腥味在口中蔓延，可我却并没有放开咬紧的唇瓣，反而随着那钻心的疼痛咬的更紧。
此刻我真恨不得自己能够昏过去，毕竟昏过去就再也感觉不到疼痛了。
可结果我不但没有昏过去，感官甚至随着她们扒皮的动作在无限的放大。
我想要嘶吼，想要痛苦的尖叫，不过最终我还是忍住了。
有那么一瞬间，我甚至都想到死。
可是这时候对我来说死都是奢望的，而且就算是可以，我也不能这么做。
现在的我已经不是以前那个懵懂无知的少女，而是一族之长，更是肩负很多重任的天狐。
毕竟，如果我连这些都承受不了的话，还有什么资格站在祁夜的身边，还有什么资格做被众人寄予厚望的蛇胎的母亲。
如果我就此放弃的话，祁夜将永远都会是一道魂魄，他为我做了那么多，付出了那么多，我不能自私的不管他。
而蛇胎，如果我无法坚持让自己脱胎换骨的话，他也永将无法生下来。
还有那些为我们牺牲过的朋友，也将永远无法见到天日，得到自由。
所以于公于私，我都必须得忍。
原本我想着撑一会儿也就过去了，可我也不知道是她们的速度慢，还是时间慢，酷刑仿佛是永无止境一般，没完没了。
在我疼的感觉自己快要麻木之时，我有些艰难的缓缓的睁开眼睛，看着正在不停的动作的四大长老。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竟感觉她们在用刀划着我皮肉的时候，眼中竟然有着兴奋的光芒。
我立刻摇摇头，一定是我被疼痛折磨的出现了幻觉。
狐族对我的忠心，是绝对不会有问题的。
“族长，你还好吗？”莫言忙着帮我扒皮之余，腾出功夫关切的看着我问。
她的眼中蓄满了心疼与无奈，当然也有坚定。
我有些艰难的摇摇头，“我没事儿，还撑得住，你们继续。”
我说完，感觉自己浑身的力气仿佛都被抽干了一般，再也无力说出再多一个字。
“你们都快点儿。”莫言可能是感觉到了什么，赶紧和其她三人说了一句，加快了手上的动作。
“嘶……”虽然已经麻木了，可是随着他们越加快速的动作，皮肉被撕扯的痛感，还是让我忍不住吸了一口冷气。
“族长您再忍耐一下，马上就好。”莫言安抚的说话间，伸出血淋淋的手，擦了一把她自己额头上的汗。
我看着她苍老的额头上血淋淋的样子，想着自己此刻的鬼样子，我赶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也不看她。
就算我不看自己的身体，也已经想象到自己此刻的模样。
不过也是，被人活生生的扒皮，虽然我没有真的见过，但是影视剧里看的多了。
应该也是大同小异的恐怖吧。
幸好祁夜现在不在我跟前，不然的话他看到如今这样的我，以后怕即使我恢复了，他看到我都会有心理阴影吧。
我心里苦笑一声，我这到底是有多在乎祁夜呀，都到了这个时候了，我居然会想到这些。
突然我感觉自己的身体被高高的抛起来，我猛地睁开眼睛，我就看到自己的身体，此刻整个悬在空中。
我不自觉的想要仰头看一下自己的身体，可我刚有这样的想法就被莫言阻止，“族长，您还是不要看了吧，不然您会做噩梦的。”
好吧，是我考虑不周了。
“族长，您闭着眼保存体力就好，属下们这就为您重塑生机。”随着莫言的话音落下，我突然感觉自己的眼皮特别的沉重。
我使劲的眨了眨眼，想要让自己保持清醒状态，可眼皮最终还是不受控制的合上了。
不过我却并没有睡着，意识非常的清醒，感官也非常的清晰。
而在我闭上眼的瞬间，我感觉有什么源源不断的，像是水流一般的东西在我的身上四下涌动。
很快我便感觉自己的身体像是被泡在了什么温热的液体之中，而且，好像还有什么能量不停的往我的身体里钻，那感觉说实话真的不是一般的爽。
先前的疼痛已经消失不见，我只感觉自己仿佛是泡在了温暖的温泉里一般的，说不出的惬意。
这让我不由得想到了祁夜洞府里的那个温泉。
只是，周围的血腥味怎么会这么的重？
刚刚我被剥皮的时候也确实有血腥味，但是没有这般的重。
可现在，就让我有一种我整个人都被浸泡在一个放着鲜血的血池……
我浑身猛的一抖，为自己突然冒出来的这个可怕的想法惊的想要睁开眼睛。
可我的眼皮此刻却像是被缝住了一般，我是拼尽一切的努力都未能睁开。
我试了几下都未能睁开眼睛，只得出声问，“大长老，怎么会有这么重的血腥味？”
“族，族长没，没事的，您，您不用担心，这，这些血全，全是您的。”莫言立刻道。
可说出的话却是断断续续的，一看就是虚弱不堪的表现。
这让我心里的那个猜测更加的确定上了几分。
“那你告诉我，你们是怎么帮我重塑生机的？”我立刻追问。
“族长，您不要担心，我们马上就好了。”莫言答非所问。
所以……
我立刻大吼道，“大长老，如果为我重塑生机，恢复记忆是需要用你们的生命为代价的话，我觉得大可不必。”
“而且也是毫无意义的，我想要恢复也是为了想救人，可结果因为我的恢复而牺牲你们四大长老。”
“这样的话就算是我恢复了也不会好过的。”
我一口气说完，感觉自己好不容易恢复的一点体力也跟着消耗殚尽了。
可就是如此，却也并没有得到莫言的回复。
我反而感觉自己的身体在那滑腻的液体中翻来覆去的，不停的动着。
而随着我的身体不停的翻滚，突然，我感觉自己的身上痒痒的，像是有千万只蚂蚁在爬一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