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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嘉凝愣了一下，没反应过来。
她和江凝的恩怨，为什么非要认识才行？
江颜显然也知道她在想什么，便忍不住冷笑一声道，“你连我阿姐人都不认识，就口口声声说什么她不敢。你就不觉得你的看法太片面了？”
“你自己想想，你现在的行为是什么？是因为一群男人的评价，过来为难我阿姐。到时候传出去了，会变成什么样？会变成你们这群才女也不过如此，会变成你们这群才女也会为了男人的一眼关注，争的头破血流。”
“到时候那些男人还会说，你们看看，这就是女人。女人果然就要一辈子为了男人来争斗，你说图什么？”
“是你长得不好看吗？还是我阿姐长得不好看？两个美人做朋友不好吗？多赏心悦目啊。为一群可能就只是偷偷意淫你们的男人，值得吗？”
“还不如多赚点钱，和姐妹一起买个房子？到时候有喜欢的男人就拐回家，不好吗？”
“到时候是一群男人让你们选，为你们争斗。不比现在你和阿姐争的头破血流强吗？找个漂亮姐妹每天看着，不香吗？”
别说是徐嘉凝被她的逻辑搞得反应不过来，就连李燕安都愣住了。
好一会儿都没能回过神来。
江颜长叹一口气，拍拍徐嘉凝的肩膀，苦口婆心道，“你自己回去好好想想吧。”
徐嘉凝看着她，愣了好半天。
也就是这个时候，饭菜也送上来了，显然在江颜的心里面面前的饭菜更重要，所以现在人直接就眼巴巴地扑在面前的饭菜上，没再和徐嘉凝多说什么。
李燕安也看着她，神色有些复杂。
就算是失忆能让一个人忘了前尘过往，能让一个人有这么大的变化吗？
几乎是所有的东西都不一样了。
包括想法，包括念想。
李燕安不信。
她向来不信江颜的说辞，比起所谓的失忆，她更觉得可能是换了一个人。
许是圣人的做法，许是尹家的态度。
总之，江家嫡女江颜不能留。
所以，面前的这个人又是谁？
感觉到一阵杀意，女主立即抬头，茫然地看向李燕安。
别吧？
别人也就算了，她的漂亮姐姐不要这样啊！
不过像是她的错觉，江颜一抬头，就觉得杀意不见了。
李燕安还看她一眼，笑着问道，“怎么了？”
江颜摇摇头，大概是自己看错了。
吃过饭之后，还有些恍惚的徐嘉凝也没继续找江颜寻仇，而是离开了。
江颜也没介意，甚至都没问她一句和尹玉堂有关系的话。
解决了这个“情敌”，江颜也没受到什么影响，就只是继续和李燕安整个长安的转着，找自己合适的铺子。
今天大理寺应该正是忙的时候，所以江颜也没去找柳九，准备自己先看个差不多，再去找人。
她逛了一天，只觉得腰酸腿软又疲惫，反观李燕安倒是什么事儿都没有，还神色如常。
就是有些太平常了。
江颜一颗心提嗓子眼，就算是放不下去了。
自从饭店对自己有杀意开始，李燕安就一直有些不太对劲。
江颜也说不上来是什么个不对劲儿，但就是觉得诡异。
今天不管自己给李燕安什么东西，和她说什么，李燕安的表情都是十分平淡的。
看不出喜怒来，像是全程都在观察她。
就这种观察，让江颜觉得毛骨悚然。
眼瞅着就要休市了，江颜的一颗心也放在了肚子里，她对着李燕安笑笑道：“燕安，今天辛苦你陪我了。那我就先回去了？”
李燕安在外面没有公主府，所以现在还是只能回到宫里去。
不想，李燕安却摇摇头，淡声开口：“今天你和我一起去宫里吧。找个人去和尹中书说一声。”
也没等江颜是同意还是拒绝，李燕安几乎是直接将江颜给掳走了。
两人坐在马车上，江颜只觉得坐立不安。
自认自己除了徐嘉凝的事儿没干什么出格的事儿，她也没对徐嘉凝做什么，就只是说教几句而已。
李燕安不会是传说中的病娇吧？
得不到的就要毁掉？
江颜想东想西的胡思乱想，最终还是一咬牙，直接对着李燕安开口道：“燕安，你想干什么呀？你这么看着我看一天了，我好害怕。”
她说话的时候特意软下三分语气，眸光中带着几分水光，看上去楚楚可怜的。
实打实的撒娇。
李燕安总算是扯出一个笑容来，慢条斯理地道：“你果然，不是她。”
江颜心里“咯噔”一下，心道要完。
是绝对肯定的语气，想来是已经有了确定的答案了。
江颜也不知道自己什么地方露出了马脚，现在更是恐慌，试探着问道：“燕安，你说什么呢？我怎么听不懂？”
结果李燕安根本就不接她的话，慢条斯理地转开眸子，温声道：“进宫说。”
如今还在外面，人多口杂，说不准就有谁给传出去了。
李燕安是好心，但是江颜却误会了她的意思。
就只当成是在外面不好毁尸灭迹，所以要去宫里处理尸体。
一阵后背发凉，江颜觉得自己满身的汗毛都起来了。
生怕一个不妙，自己就死掉了。
难不成原主除了和李庆云有不明不白的关系之外，还偷偷和李燕安私定终身了？
就是因为这个，李燕安才发现的？
贵圈挺乱啊……
江颜满脑子胡思乱想，以至于人已经被放进宫里了还没能回过神来，就只是小心翼翼地道：“燕安，你要不就给我个痛快吧。”
这话说的好笑，李燕安微微勾起唇角，越发觉得这人可爱。
“给你个什么痛快？你我是闺中密友，是整个长安都知道的朋友，我能对你做什么？”李燕安玩心一起，干脆开口吓唬江颜，“你也应该知道，我李燕安之前没有别的朋友，就只有江四娘一个。”
是江四娘，不是你。
觉得自己明年这个时候就可以烧一周年了，江颜就差直接给李燕安跪下认错了。
甭管李燕安要什么，她都愿意答应。
“你们都退下吧。”摆摆手让宫人都退下，李燕安才看着江颜道，“说吧，你是谁？”
江颜抿唇，坚持道：“我是江颜啊。”
她没说谎，她就是江颜。不过这个江颜，不是江四娘而已。
“到了这个时候还嘴硬。且不说你和江四娘的习惯截然不同，就算是你们的理解方式也完全不一样。就算是真的能让人前尘尽忘，但是总不该连所有的习惯性格都变了。你别骗我，你不是江四娘。”
不是那个利用她，满脑子都是往上爬的江四娘。
江颜沉默好长时间，才像是下定什么决心一样抬起头，看向李燕安问道：“贵主，如果我不是江四娘，你打算如何处置我？”
是杀掉，还是如何？
这话就已经算是承认了，李燕安微微勾起唇，问道：“江四娘呢？”
“贵主就当她死了吧。”
江颜承认自己有赌一把的心，就赌一把李燕安到底更喜欢她，还是更喜欢江四娘。
“原来如此。”李燕安抬眸看她，问道，“那你呢？你会一辈子都是江四娘么？”
江颜摇摇头，想了想之后才到，“不过我可以一辈子都是江颜。”
她本来就是江颜，如果能在这个人的身体里活下去的话，江颜也一辈子都是江颜。
一辈子都是江辰的妹妹，一辈子都是现在这个活泼跳脱的小姑娘。
就是不知道，李燕安现在是个什么心思。
江颜不敢问，更不想多问，只想活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