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王头牌（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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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至寒置气般拦着赵清白，大有一副不说清楚不准走的架势，两人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对峙半晌，赵清白终于认输，将成雪丢孩子的事简单说了一遍。他听完没什么表示，只是盯着赵清白那双泛红的眼睛，半信半疑地问：“真没人欺负你？”

“谁会欺负我啊？”欺负我的人只有你。

事情说清楚了，两人之间的气氛也稍微缓和了些，却一时都没什么话可说。赵清白抬眼看了看他，道：“明天比武大会了。”

顾至寒：“嗯。你去看吗？”

以前的赵清白不喜欢武学，更不会关注这些东西，每年的比武大会从没见他出现过。

“可能去看。那，我先回去了。”

“嗯。”

两人不尴不尬地说完话，几乎同时转身朝相反的方向离开。

顾至寒有点心不在焉，父亲嘱咐晚间要和今年的评比判员吃饭，以保证明日裁决标准统一。可他现在脑子里都是赵清白这些时日以来的一举一动，甚至连某一时刻的动作表情都印象深刻。他不相信也不想承认赵清白在某些方面变了，变得和以前不一样了，以前的赵清白脑子里只有自己和钱，自私势力，欺软怕硬，虽然不经常惹事，但仗着圣武堂在幽州城的名声也没少做仗势欺人的勾当。

“顾风，你说，一个人真的会变吗？”

另一边的赵清白一转过头，鼻腔猛然泛起酸涩，眼窝一热眼泪差点真的掉下来。心中涌起一种无法比拟的难过，他和顾至寒，以前不是这样的。

虽然他和顾至寒两人决定再试一试，但是这几天他发现了一个大问题。他俩除了在床上和吵架的时候，其他时间根本无法正常交流，因为他们谁都不敢直视对方的眼睛，谁也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顾至寒不想长时间和自己待在一起，自己也总是避免和他单独待一起。

他是因为不知道以什么样的态度对待如今的顾至寒，现在这个男人对自己没有爱，也没有依赖。有的只是对男人和男人之间情事的好奇，亦或者还有几分对自己的捉弄，总之绝对没有爱。

可他不一样，他爱顾至寒，哪怕他已经变了，变成自己不认识的人了，变得不爱自己了，他仍无法抗拒他的眉眼，他看向自己时的样子……

曾经顾至寒离了自己一会儿就活不了，现在，和自己待在一起他才更难受吧。

他回到武馆的时候刚好遇见老大夫背着药箱从里面出来，成雪抱着孩子心有余悸地坐在前院的阶梯上出神，见他爷儿俩没事，已经回来的师弟们三三两两开始继续练功了。

赵清白走过去坐在他旁边，问：“孩子怎么样？大夫怎么说？”

听到声音成雪才回头发现赵清白已经回来了，他忙要起身行礼，被赵清白按住：“哎呀，大夫怎么说。”他眼神示意怀里已经睡着的小团子。

成雪脸色仍很苍白，“大夫说孩子受了惊吓，赵公子，谢谢你，你的大恩大德成雪这辈子做牛做马也还不清……”

“好了好了！打住啊。”赵清白忙制止他继续说下去，指着他怀里的小孩道：“你这辈子啊，啥都不重要，重要的事情只有一件，那就是好好将这个小宝贝养大成人。幸运的话呢，在这个过程中你也许会遇到一个你命中注定的良人，然后你们会相伴过完一生。”

赵清白轻轻捏了捏熟睡中小团子的脸，道：“别大恩大德的挂在嘴边，我们能相识就是缘分，而且你家小宝贝那么可爱，那么惹人怜，谁见了都喜欢。而且我在这武馆里，恰巧有能力帮你，换成谁都会义无反顾地帮你找孩子的。所以啊，你不要有心理负担。”

成雪本来情绪已经不再激动，但听到最后几句眼泪又下来了，搞得赵清白有点无措，本来想安慰他的，咋还给安稳哭了。

“哎，哎，你别哭啊，你这……”一男人在自己面前可怜兮兮地掉眼泪，这真没经验。以前顾至寒在自己跟前哭，总是有原由的。每次都是他边哭边控诉自己的“错处”，又哪里惹他不高兴了云云。顾至寒好办，他哭起来你抱一抱哄一哄就行了。可是成雪这……也不好抱人家啊。

赵清白伸了伸手，快到他肩上的时候又收了回来，感觉怪怪的。

成雪垂着头，操着浓厚的鼻音道：“我这么没用，没人会帮我的，谢谢你，真的谢谢你。”

“对了，你那表弟知道这事儿吗？”他突然想到成雪之前是住在王霸丹府上，他现在出这么大的事，王霸丹应该知道吧。

成雪听到王霸丹的名字，眼神躲了躲：“不，不。”

赵清白：“你住他家他是不是经常欺负你？”

成雪摇头，脑袋垂的更低了。

回想之前王霸丹对成雪父子俩的态度，外人面前都这么嚣张，背地里能好哪去，指不定更过分。成雪既然不愿意说，那他就不再追问，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别人的家事，别人自己不愿意说，别人再上心也没用。

至于那抢孩子的王八蛋，被揍的半死后送了官府，赵清世说之后需要成雪去官府确认证词，但是接下来是比武大会，可能要迟两天。

赵清白趁机留下他，说明天一起去看他们比武，成雪只好答应了。

第二天便是一年一度的比武大会，早上赵清白是被师弟们的吼叫声吵醒的。他睁眼一看，外面天刚亮，太阳还没出来。

他起来一开门，看到成雪和小慕慕一大一小一前一后站在他门口。小团子见他出来，害羞地抱住爹爹的腿往后面躲。

成雪解释：“他一早醒来就要来找你玩。”

赵清白哈哈大笑，抱起小孩三人就去饭堂吃饭，接着就去看比赛。他们到的时候赛场上已经密密麻麻挤满了人，几乎没有立足之地。

好在后来赵清世给他们找了个靠前的地方，离擂台进，但是有点偏。赵清白站在那里，对面就是判员做的席位，顾至寒坐在最外侧。也就意味着赵清白直对面就是顾至寒。

比赛还没开始，判员们直到最后才出现，他们一落座赵清白就僵住了。因为判员里多了个女人，那女人是顾至寒带来的，不是别人，正是替顾至寒写休书的王头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