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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昭这小子可真是倒霉。”长安城明德门往北不远的三层酒楼上，入内的人刚掀开头上的风帽，便幸灾乐祸地唠叨了一句。
直呼太子姓名，说话又如此漫不经心的，想必这京城里也没有几个。
“小姐还好吧。”坐在靠窗的一边，正转头看向城门外吵吵嚷嚷的百姓，露出不悦神的苏方回，看到崔泽进来，淡淡地问了一句。
因为苏方回份尴尬，他们已经很久没有私下里碰过面。
崔泽听到他这么问，没有回答，而是大咧咧道：“哟，小丫头竟然没有去苏大人府上问候吗？亏得你提供了那么多线索。”
他的声音里有不加掩饰的故意。
苏方回却神不变，微微一笑，“能帮上忙就好。不过魏府那里竟然把解药给了小姐，还真是让人意外。”
为了得到一些朝廷大员的支持，梁王不惜用毒药要挟。这些中毒之人的名单是苏方回提供的，而解药，却是林钰从叶城带回来的。
那些朝廷大员家里服了解药，却仍然按照林钰的安排，不动声色追随梁王。
“有什么好意外的，”崔泽靠在窗户上看着城门外的义军家人，一双眼睛透出狡黠的笑，“她鬼精鬼精的，谁也讨不到便宜。”
苏方回闻言一笑，白皙的脸上眼角微弯，像是回忆到了什么好玩的事。
“来了。”崔泽站在窗边的子忽的向外面探头一歪，笑了起来。
“且来揭开他们这面皮，看看里面是人是鬼。”
苏方回闻言神微怔，循着崔泽的视线，向城外看去。
城门外隔着一条宽阔的护城河，便是三里无树、没有遮蔽的空地。
从酒楼上往外看去，视野极好，可以看到原本在城外哭泣着或蹲或跪的义军家人忽的站了起来，齐齐向后看去。
后面有什么，苏方回看不清楚。不过他想起做这件事的林钰，心里莫名地一暖，嘴边又有了笑容。
“得了！”崔泽跳起来，胡乱把要传的讯息塞进苏方回手里，一把从衣架上扯下披风，“爷去瞧瞧闹。”
等崔泽亮着手里的腰牌跳到城门外，百姓们已经把这里挤得水泄不通。好在城门上的军再三喝斥之下，他们让开了官道，都避进道旁的矮草从里去了。
前面一里远，有数百人扶棺而行。棺材油杉朱漆，应该是朝廷大员的规制。扶棺而行的人神哀恸、步履蹒跚、披麻戴孝、手持哀杖。
百姓们向来喜欢看两类闹，结婚的和丧葬的。如今这丧事规格高、人又多，引的城里城外的人都踮着脚看，生怕落下了什么关键的景。
“跪”随着礼官一声宣喝，扶着棺椁的人噗通一声齐刷刷跪下去，头磕地面咚的一声。
“哀”
呜呜咽咽哭声一片。
哭过一阵，这些人又站起来，在礼官的指令下继续前行。
走百步遥，便又在宣喝声中跪下去，哭一阵。
他们神哀痛，说哭便真是涕泪俱下，感染得义军家人和长安城百姓也哭起来。
看那些人走近，围观的一个金玉满英姿飒爽的年轻人从人群中挤出来，抹了一把泪问：“敢问这是哪位大人出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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