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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形容某件事很快，常常说电光火石。
在林钰的意识里，今的事每一样，都如同发生在电光火石的一瞬间。
先是她从城墙上跌落，再是凭空出现一根细绳，从苏方回手里飞出，缠绕在她的腰间。
令人窒息的疼痛过后，是她的子被绳子栓紧，固定在城墙外左右摇dàng)。
“小姐！”
苏方回一手抓紧了绳索，一手向后胡乱挥刀，力图可以拉住她久一点。
林钰在摇摆的眩晕中看不清城墙上发生了什么，但是知道若他这样以一敌百，要不了多久就会没命。
“快松开！”随着这一声呐喊，她明显感觉到城墙上飞溅下来的鲜血打湿了她的脸。林钰勉强向上看去，正看到一把刀从高处挥出，正斩在苏方回的右臂上。
那是他赖以生存的，工艺人的右臂。
“不要不要！”林钰大喊着，趁子摆dàng)，一脚踏在城墙上。挣开了那根绳子。
恍惚中，她看到那把刀擦过苏方回的胳膊，斩在了绳子上面。
是了，相比砍断胳膊，显然斩断绳子更容易些。
“小姐！”
“姝儿！”
一上一下两个呼唤的声音，林钰忽然觉得，就算此时她死掉了，重生以来要做的事，也已经基本做完。
没有什么可以遗憾的。
然而下一个瞬间，距离城墙还有丈高的距离，一个黑色的影从墙下纵跃起，接住了她。
骨与骨相碰的撞击，同样痛彻心扉。林钰哀叫一声，黑色的浓雾遮住眼帘的一瞬间，她听到李律的声音道，“不要死，不要丢下我。”
……
……
不争气地晕过去的代价，是很多事都要靠别人复述。
据李律讲，确认她无碍后，苏方回在城墙上发了火信。
红色的焰火一飞冲天，即使是在白天，也照得整个长安城都像沐浴在火烧云里。
看到火信，藏在城中各处没有露面的军和事先被皇帝安排好的河东道府军一起反击，一举攻之。无论是城中梁王的那些人，还是城外阻击辅国公的那些，全部被屠。
不过皇帝仁厚，虽然是诛九族的罪名，但是念在府兵都是听从将帅之令行事，便只斩叛军，没有牵扯到他们家人。
而战中投降的那些，也没有再夺命。
即便如此，河南道数万府兵几乎被绞杀一空，也震惊了整个大弘朝。
“小爷我就说嘛，”崔泽坐在
林钰前，嘴里磕着五香花生，絮絮叨叨，“皇帝再傻，也应该知道提防。原来都是做戏，等着梁王反呢。火信一出，那些藏起来的府军从宫内暗道里出来，倒是把我吓了一跳。”
林钰靠在绣花锦被上笑出了声。
崔泽看她笑，忍不住要再说几句，“我看可以把轻盈那丫头接过来玩啦，快过年了，京城闹。”
这才平息叛乱的第二天，便想要接轻盈过来。
是要嘲讽他傻，还要怀疑一下这小子是不是动了真心呢。
林钰暗暗摇头。
蓦的，厚重的门帘打开，穿着朝服的李律抬脚走了进来。
眉眼先是关切地看向林钰，接着忽然皱眉凝思。
“你怎么还没走？”他看着崔泽道。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