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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失望。”
看着静立不动，神色一片凝重的混真界主。
叶少川自虚空中出现，俊逸的脸上浮现出一抹叹息之色：“你虽掌握了真实规则，却并没有规则之主的力量，难道是沉睡多年，丧失了对规则之力的掌控么？”
混真界主看着他，并不确定眼前的叶少川是真实的，还是虚幻的，但还是开口道：“不是我对规则失去了掌控，而是产生了质疑。”
“哦？”
叶少川目光一动。
混真界主继续道：“我为规则之主，执掌真实规则，自然知道规则乃是这宇宙天地之中最为根本的东西，也正是有规则的存在，才有眼前的诸天万界。
既然如此，为何会有诸神黄昏，诸神黄昏之中规则仍在，可神祇却死的死，沉睡的沉睡，这又是什么道理？
到底是神祇掌控了规则，还是规则在奴役神祇？”
叶少川闻言，顿时恍然。
“你对规则产生了质疑，等于是怀疑自己的来历，难怪力量衰弱了许多，只可惜，你忘了一点，神祇虽然源自于规则，但规则始终是规则。”
叶少川平静的说道：“规则能诞生神祇，神祇也可以凌驾在规则之上，可神祇始终无法取代规则，成为这天地的一部分。
诸神黄昏，影响的不是规则，而是神祇，也正是因为这一点。如果真的能影响到规则，那神祇就不是沉睡了，而是彻底湮灭。”
混真界主听到这话，脸色不由得一变。
叶少川知道他明白了自己的意思，但还是继续道：“规则是规则，神祇是神祇，切不可混为一谈，你明白了这一点，便也明白了诸神黄昏之下，神祇为什么会沉睡的原因。”
混真界主道：“神祇会死亡，会消失，但规则永远不会死亡或者消失。”
“不错！”
叶少川点头：“哪怕你是规则之主，也只能说你对规则掌控的程度高而已，并不代表你能取代规则。
神祇源自于规则，却也受限于规则，这是神道的悲哀。如果你们能超脱出去，未尝不能真正取代规则，成为造物主。”
“造物主……”
混真界主沉默了下来。
叶少川摇了摇头，笑着道：“好了，说再多也无用，你现在距离造物主的境界还差的太远，神祇想要超脱，比起其他生灵来说，更是艰难至极。”
其他生灵，虽然受天地规则的束缚，难以超脱，可终究不是诞生于规则之中，与规则的干系并不密切。
但神祇不同，神祇若是要超脱，等于是舍弃自己本来的力量，然后从有到无，再从无到有的一个过程。
举个最简单的例子。
假如天地规则是一个生灵的话，其他生灵要超脱出去，便要努力杀死这个生灵，然后踩着他的尸体实现超脱。
可神祇却不一样，神祇本身就是这个生灵，他如果要超脱，要先杀死自己，也就是这个生灵，然后从生灵体内脱离出来。
这才是真正的艰难，杀死自己本就难以做到，更何况还要脱离出来呢？
混真界主之所以沉默，也是因为明白了这个道理。
但叶少川的接下来的话，却又让他回到了现实之中。
只听叶少川道：“超脱固然是一件好事，可不超脱真的是坏事吗？其他生灵九死一生，千辛万难，也无法达到先天神祇的高度，你又有什么好质疑的呢？”
混真界主点了点头，道：“我还没有恢复到全盛的实力，所以这一战我败了。”
“如果你恢复了全盛的实力，这一战你败的更惨。”
叶少川毫不客气道：“主神之力，的确强大，可你连本座的力量虚实都看不透，真实规则完全被本座所压制，全盛与否，都没有任何意义。”
混真界主眸中射出神芒，问：“你说的也有道理。不过你打算如何？”
“跟我走吧，混真大世界已经在本座的掌控之中，本座却无心理会那些觉醒的诸神，南荒蛮神，西极沙神，甚至仙道之中的诸多强者，接下来都要交给你了。”
叶少川道。
“你要我臣服？”
混真界主眉头一拧。
叶少川淡淡道：“你只有两个选择，要么臣服，要么死。说实在话，本座之前对你还颇为看重，但现在看来，你的实力也不过尔尔，若是杀了你，换个真实之神，或许会让本座更满意。”
再来之前，叶少川对混真界主的确是有所期待的，想着收服对方，使其成为自己的左膀右臂。
但通过刚才的对话，却让他心中颇为失望，因为混真界主对规则产生了质疑。
这就相当于修行之辈道心不坚定。
对于修行之辈来说，天赋固然十分重要，但道心却是最重要的。
你有天赋，只代表你适合修行。
但没有坚定不移的道心，便代表你走不远，永远也无法成为最强大的存在。
混真界主的实力不弱，无论是怨神，还是狼神这种大神在其面前，依旧不够看，可在叶少川看来，这还远远不够。
若是混真界主不能摒弃对规则的质疑，那么他别说恢复全盛时期了，说不定力量会越来越快流失，最后成为规则的祭品，直至新的真实之神诞生。
这一点，就算叶少川不说，混真界主也很清楚。
“你恐怕杀不了我。”
混真界主冷冷道，浑身规则之力涌现，时空之力在真实规则的影响下，也不断地汇聚了过来，这些都是真实的力量。
叶少川眼皮抬了抬，似乎有些意外他能这么快就调整好心态，但还是道：“本座早就说过，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你所做的一切都是徒劳。
当然，你也可以试试，试试能不能从我手中逃走。如果你能逃走的话，代表你还有足够的潜力值得本座重视，到时候本座不仅不要你臣服，甚至还会将混乱权杖还给你。
但如果你无法逃走，便直接被本座打死，你觉得如何？”
“嗯？”
混真界主听到这话，顿时眸中神芒如刀，似乎被激怒了一般，真实规则的力量越来越强，隐隐化为一道光柱将其笼罩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