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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人趴在雪地里一动不动，华宁没下死手，还留着他们的命，只是以后这些人怕也是废了。马车里的孩子们依旧昏迷着，丝毫没有醒的迹象。
华宁眯了眯眼睛，呼出一口气，说：“怎样？”
“尚可。”谢衡微微垂眼，看了看这些人，又道：“走罢，我已经通知官府了，用不了多久，那儿的人就该到了。”
“……不多帮一些吗？”华宁微微诧异，疾步跟了上去。
谢衡：“已经够多了。”
这些事情不是该由华宁去做的，固定的事情会有固定的人去做，不论遇到了什么，最终都会扯上关系，他们过多干预并不是什么好事。他虽然是个executive，在各种世界来去自如，却也得遵守着这个世界的法则，不可干预过多。
华宁后来没忍住，回首看了看。
风雪中简陋的马车一动不动静立在那，里面有着昏迷的孩子，他们对待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
然而就在这时，马车的帘子被一只骨瘦如柴的手撩了起来。华宁下意识顿住脚步，没有继续离开，谢衡沉默着没有出声，只是静静的站在一旁。
“姐姐，你的衣裳。”那不大的少年微微一笑，似乎并不在意自己怎么样，但他隐隐发抖的双唇还是暴露了他很冷这个事实。
华宁于心不忍，扬声道：“你且用着。”
谁知那少年竟拒绝了，“我父亲教我不可平白受人恩惠。”他顿了顿，“若能为恩人做些事情，那也是好的。”
正当华宁思索着，谢衡便不容置疑道：“不可。”
华宁正要说些什么，却见谢衡已经抬脚走了，她只好快速婉拒了他而后追上谢衡，留下那少年呆愣在原处。他似乎没想到自己会被一口回绝，望着就要消失在茫茫大雪中的两个身影，不解片刻。
“他当真是没死。”
远处，卫云鹤垂着眼睛看下头，面上没有一丝表情，旁人猜不透这人到底想了些什么。蓦然，他转头看向身后的吴端。
吴端当即下跪，说：“是属下办事不利，请……”
“罢了。”卫云鹤打断他，冷冷地看着不远处的马车，“兴许还有点用处。”
吴端一惊，“公子……”
“此事我会与父亲说，不必多言。”卫云鹤心中自有较量。一个孩子，羽翼还没有，若得当，将来未必不是一把好刀。
“公子，野草还是斩尽了的好。”吴端道。
“当年你干什么去了？”卫云鹤冷笑。
吴端垂下头，半晌才道：“公子，卫相真的会赞同？”
卫云鹤一哂：“无大碍。”
吴端心中叹气，也不作声了。
却说这边，靳迟裹紧了身上不多的衣裳，也不披上华宁的，就这样拿着，颤抖着离开马车，朝着谢衡两人离去的地方去了。
华宁发现他跟着，不住回首，轻声道：“他跟上来了。那个男孩。”
谢衡平静的扫过去一眼，不开口说什么。那男孩不知是得个何样的聪明脑袋，竟没被甩掉，无他法，华宁只好道：“快寻你家人去，你爹娘要着急的。”
“没有啊。”靳迟状似迷惑：“我没有家的，此番北上，孤身来的。”
“竟离人？”
“是，我是竟离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