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措不及防地，华宁被人一把拉了回来，重重撞在了墙上。她眉陡然锁紧，一个“放开我”还没说出来，就被对方一个噤声的动作制止了。
是谢衡。
他冷冷地禁锢着华宁，不教她发出一点声音。华宁五感极好，湖一边说的话飘过来，她瞬间凝固了。
“郡主手中攥着一块衣料，做工精细，宫里也是少有的。”
“是殿下的宫装。除了殿下，京城没有一件这衣裳。”
“殿下的侍女作证，这衣裳确实是殿下的，褪下的宫装在朱雀阁偏殿，衣裳还在，也确实有破损，与郡主手中的完全吻合。”
……
华宁不可置信地睁大眼睛，嘴唇无意识地颤抖起来。
怎么会这样？
她猛然倾身，又被谢衡毫不留情地按住，眼泪刷的就下来了，她的头靠着墙壁，闭着眼睛，咬着牙，一点声音都没发出来。
“殿下，”谢衡说，“陛下要保你，你需得避嫌。”
华宁咬牙切齿：“不是我！”
谢衡平静道：“我知道，陛下也知。”
华宁听着那些人商讨，又眼睁睁地看着他们带走叶清桐的尸体，心中一片空白，又有一股怒火，恨不得吃了凶手的肉，喝了他的血！
她哽咽着叫叶清桐的名字，心中涌出的悲伤几乎要将她淹没。
待云在湖恢复了寂静，谢衡放开华宁，摆摆手，道：“殿下，回去吧。”
“……”华宁苍白的嘴唇翕动几下，说：“好。”
她擦干眼泪，冷静地原路返回，脊背挺得直，就像宫外的白杨。
叶清桐在大内也是少有的高手，谁会有那个能耐杀了她？还是在朱雀阁，这样悄无声息？
谁要害叶清桐？
或者……谁要拉她华宁下水？
华宁回到栖梧宫后将自己关在了里头，打发了所有侍女，不得踏入主殿一步。她近乎凉薄地将所有感情抽离出躯壳，冷静地注视着它们。然后她悲哀地发现，其实自己才是杀叶清桐的真凶。
帝王之路，从来都是冷漠的。
她将叶清桐视为好友、知己，那暗中的刀悄无声息地对准了叶清桐，她却毫不自知。
可——佐康三十万军马是那么好惹的？现今所有的证据都指向她，设局的人早已布好所有可能的路线，她早就是众之矢的。
栖梧宫主殿一点亮光也没有，华宁在此坐了两天两夜，外头早就炸开了锅，所有好的、坏的传言一并被隔在栖梧宫外头。
“殿下还未用膳。”
宫人叹了一口气，将凉透了的饭菜自主殿外端走，却冷不丁听见华宁操着沙哑的声音说：“让春桃进来。”
声音虽小，这宫人却一字不落听了个全。她噔噔噔跑远，兴奋难掩地对春桃说：“姐姐，殿下让你进去呢！”
春桃一愣，宫人当即就推着她去了，说：“好姐姐，殿下这是想通了，你再劝劝，我去热了膳食。殿下好久没用膳了，快些去罢！”
门吱呀一声开了，阳光瞬间便洒进来。华宁一身素衣坐在案前，面无表情，不为所动，就像个冰冷的石像。此刻，她眼皮子也没掀一下，只冷淡道：“春桃，卫家给了你多少好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