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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了很久以后，殷渝轻轻地叹了一口气，然后对沈令严说：“这是最好的选择。”
“如果TA出生了，这个家的关系会更混乱。勤雷他对我很好，我也是想好好和他过日子的，所以我不想做任何伤害他的事情。”
提到嵇勤雷，殷渝的声音里满是愧疚。
沈令严被殷渝说得皱眉：“你真的爱上嵇叔了？”
“爱不爱，又有什么重要的呢，不管怎么样，他都是我的丈夫。”殷渝说，“我不该背叛婚姻。”
“那文博呢？你别告诉我你现在对他一点儿感情都没有了。”
这一点，沈令严是完全不信的。
殷渝听完沈令严的话以后，低下了头，良久都没有出声。
从她的反应里，沈令严已经可以猜到答案了。
“你现在还有后悔的余地，”沈令严最后提醒了一遍的殷渝，“如果这个孩子也没了，他会怎么样，你比我更清楚。”
“……令严，你不用劝我了，我已经想清楚了。”殷渝闭上眼睛做了一个深呼吸，“不管他怎么对我，这个孩子都留不得。”
“好，你想通了就好。”沈令严并没有勉强殷渝。
他们两个人刚聊完，正好医护人员来推殷渝进手术室了。
沈令严看着殷渝被推进了手术室，抬起手掐了掐眉心。
殷渝和嵇弈唐的事儿，他本身是不想管的，但是殷渝求他，他也不可能真的无动于衷。
毕竟是那么多年的朋友。
虽然殷渝一直都不肯说她当年究竟是为了什么事儿打掉孩子跟嵇弈唐分手的，但沈令严总觉得她肯定是有难言之隐。
当年他也算是见证了殷渝和嵇弈唐之间的那段感情。
殷渝对嵇弈唐很认真，不可能玩弄他。
可是，她嘴里怎么都撬不出来一个解释。
而且，看她刚刚的态度，应该是铁了心打算跟嵇弈唐划清界限了。
就是不知道嵇弈唐肯不肯。
………
沈令严正这么想着，耳边突然响起了一串脚步声。
他回过神来，抬头看了过去。
看到嵇弈唐出现在这里的时候，沈令严并没有很惊讶。
来之前，他已经想到了这个可能性。
嵇弈唐双眼猩红，眼底有风暴在酝酿着。
他周身都散发着寒气，看得人毛骨悚然。
不过，沈令严倒是没有怕他。
他看着嵇弈唐，说出来的话很是从容：“你来了。”
嵇弈唐走上来，死死盯着沈令严：“她在哪里？”
“已经进去手术室了，你来晚了。”沈令严的话平静又残忍，“我劝过她了，她仍然决定做掉这个孩子。”
“文博，人这一生，错过就是错过了，该放手的时候就放，对彼此都好。”
这是沈令严第一次就这件事儿劝嵇弈唐。
嵇弈唐在殷渝身上已经浪费了太多时间，现如今，殷渝是不可能跟嵇勤雷离婚的。
“你再这么纠缠下去，你们两个人的事情迟早会瞒不住，到时候嵇家会沦为笑柄。父子为了同一个女人翻脸，你想看到这样的新闻吗？”
沈令严很理智地给嵇弈唐分析着，“你好好想想我说的话。”
嵇弈唐停在原地，一句话都没有说。
他的目光死死地盯着手术室的方向，眼底腥红一片。
第二次了。
嵇弈唐盯着手术室，突然就想到，他们的第一个孩子，是不是也是这么死的？
所有人都觉得他对殷渝残忍，可是谁想过他？
他的残忍，不及她的一半。
………
无痛人流不算什么特别大的手术，沈令严找的医生又是专业做这个手术的，所以殷渝那边很快就处理好了。
手术结束之后，殷渝直接被转移到了病房。
嵇弈唐要去病房，沈令严也没有拦着。
他想，殷渝和嵇弈唐确实是需要好好沟通一下的。
于是，沈令严放嵇弈唐去了病房，自己并没有跟进去。
虽然不是什么大手术，但毕竟是流产。
手术结束以后，殷渝的气色都不太好。
加之这段时间天天吃不好睡不好，她像是被人抽干了力气。
回到病房之后，殷渝躺在床上闭上了眼睛。
听到开门声和脚步声以后，殷渝下意识地以为是沈令严回来了。
所以，她也没有睁开眼睛。
直到一分钟以后，下巴突然被人擒住，一阵剧烈的疼痛袭来。
殷渝疼得五官都扭曲了。
这个动作……
她猛然睁开了眼睛，正好对上了嵇弈唐的眼睛。
他眼底布满了红血丝，眼眶隐隐泛着红，脖颈处的血管都要爆开了。
每个细节，都在昭示着他的愤怒。
原来他这么快就知道了……
殷渝原本以为自己还可以忙一阵的。
不过她也懒得挣扎了，认命了。
早知道晚知道都是知道……
反正，他们之间也就这样了。
嵇弈唐现在，怕是恨不得掐死她了。
两个人就这样对视着，殷渝没有任何开口解释的意思。
最终是嵇弈唐耐不住性子。
他掐着她下巴的手又收紧了几分，气息冷冽地开口：“说话。”
殷渝舔了舔干涩的嘴唇，因为刚刚结束手术，她的声音听起来疲惫不已。
但是，这并没有影响她接下来的发挥。
“孩子我做掉了，之前我就跟你说过了，这个孩子本来就是个错误，我跟你早就结束了，现在我是勤雷的妻子，他对我很好，我不能做对不起他的事情。”
殷渝说的每一句话，都在为嵇勤雷考虑。
嵇弈唐听完之后，发出了一声冷笑。
他将手转移到了她的脖颈处，狠狠掐住了她。
他眼底泛起了杀意，殷渝怎么会看不懂。
但是她也没有反抗，就这么消极地坐着。
没有解释，也没有歉意。
看着她平静无波的表情，嵇弈唐的愤怒更甚。
他松开了她的脖颈，抬起手来，不受控制地扇了她一个耳光。
他手劲儿大，这一巴掌扇得极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