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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皇后又没跟着去秋猎，怎么会加害她，她是连脑子都疯坏了吗！”
段景延也觉得陈公公这话说的莫名其妙，污蔑的简直再明显不过。
陈公公也是脸上发苦，他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也是觉得难以置信啊，但是蒋婕妤信誓旦旦的这么说，他总不能说瞎话吧。
姜瑶在一边劝道：“皇上还是去看看吧，听听蒋婕妤怎么说再做判断也不迟。”
若是其他妃嫔这么说，段景延或许还会觉得这是想要坐实皇后的罪名，可姜瑶他一向是知道的。
这完全是个一点都不愿意和任何麻烦扯上关系的懒女人，此时这样劝说也是出自真心。
“哼，还不带路！”
可是对陈公公的时候段景延可就没这么客气了。
姜瑶哀叹一声，看来这是又得跟着跑一趟了。
此时她是真后悔，你说你好好的去什么御花园，现在好了吧，还要掺和上这等事，老老实实看戏不好吗！
现在跟着过去了，若是那蒋婕妤一看到她来了，反口就咬上她可怎么办。
任这边姜瑶胡思乱想，仍旧是很快就到了蒋婕妤所在的玉和宫，刚入宫就听到一阵花瓶碎的声音。
“我要见皇上！都是皇后害的我！都是她这个恶毒的女人！都是她！”
“你们为什么拦着我，都给我滚！我可是堂堂婕妤，你们算个什么东西，我要见皇上！”
听到这声音段景延眉头就跟着皱起：“你确定这蒋婕妤恢复神智了？”
话却是朝着陈公公说的，毕竟可是他刚才过来禀告的。
陈公公此时心里苦，却也不能说：“奴才怎么敢欺骗皇上您啊，是今日王太医例行问诊的时候诊断出来的，王太医在宫中多年，做事可一向是端正的很啊，要不然奴才也不会如此匆忙的就去禀告您了。”
“哦，那看来蒋婕妤是本性就如此暴躁恶劣啊，倒是多亏了这次病让朕看清楚她的本心了。”
段景延恍然大悟的就下了结论，把姜瑶听得嘴角微抽。
大猪蹄子这是突然讲起了冷笑话？
大哥，你的妃子在那边大病初愈，你不同情就算了，还在这里看戏一般，这算怎么回事？
“皇上，要不咱们，先去里面看看再说？”
姜瑶突然就有些同情里面的蒋婕妤了，不由出声说道。
“嗯，那就去看看吧。”
说着段景延率先就朝着里面走去，姜瑶连忙跟上，陈公公默默跟在后面，默默对姜瑶竖起大拇指。
老康说的没错，这淑妃果然就是皇上的克星啊！
任你怎么暴躁，只要淑妃到，保管变成温和帝王。
要是姜瑶此时听到陈公公内心的潜台词，一定满头黑线，她随时都在悬崖的边缘来回摩擦好么！！
入目满地的花瓶碎屑，宫女们远远的站着，都不敢靠太近，蒋婕妤头发蓬乱，衣裳都因动作太大变得松散，整个人看起来竟像是那闹市上的泼妇一般。
细看下，发现那蒋婕妤竟是肌肤蜡黄，再无之前御花园一见的小家碧玉之感，那股气质更是荡然无存，只让人感觉到一股疯癫之态。
“见过皇上，见过淑妃娘娘。”
陈公公轻咳一声，宫内的众人这才看到段景延和姜瑶，忙跪下行礼。
蒋婕妤却也跟着听到动静，那无神的双眼顿时朝着段景延这边射来：“皇上，皇上您来啦，嫔妾终于见到您啦！”
顿时蒋婕妤泪水就留了下来，可此时却是美感全无，反而让人有种厌恶的感觉，通过段景延那皱起的眉头就看出来了。
眼看着蒋婕妤就要扑过来，段景延忙伸手阻止：“有什么委屈你就在这里说就行了，咳，这地上一片碎花瓶，省的扎到你了。”
似是觉得自己这嫌弃的有些太过明显，段景延又给自己找了个理由般说道。
姜瑶看着段景延的动作，竟觉得有一分可爱，要不是条件不允许，她怕是会直接笑出来。
大猪蹄子居然还有这样可爱的一面，真是太难得了。
蒋婕妤顿时泪水流的更汹涌：“皇上，嫔妾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想要见您，可是这些人都拦着嫔妾，不让嫔妾出宫，说什么让嫔妾等着，您会过来的。”
“可嫔妾从她们眼中看出来了，她们还是把嫔妾当成一个疯子，明明王太医都说了嫔妾已经恢复正常了，可她们偏不信。”
“皇上！嫔妾委屈，嫔妾其实早就好了，可都怪这群奴才奉了皇后的命，都不让嫔妾出宫！嫔妾明明都正常了，可她们却日日说嫔妾是个疯子！”
听到这里，姜瑶可算是明白了，她说这蒋婕妤怎么自从疯了后就没半点消息传出来了，现在看来，这是消息完全被皇后封锁了啊。
也难怪蒋婕妤会变得如此癫狂了，明明没病了，却非要被人当作疯子一样看待，这就如同正常人被关到了神经病院，无论如何解释自己是正常人，人家都不相信的那种无力感。
段景延的表情也变得严肃起来：“你稍安勿躁，若是此事属实，朕定是会为你做主的。”
随即朝着陈公公吩咐道：“把这些宫人分开问话，若是不说实话，便直接打死。”
“是，皇上。”
段景延这话落下，明显看到那些跪在地上的宫人们身体瑟缩了一下。
“皇上，奴婢冤枉啊！”
“奴才冤枉啊皇上。”
喊冤的声音响起，段景延却直接无视，冤不冤不是靠嘴说出来的，对于陈公公的问话手法他还是信得过的。
“来人，把这玉和宫收拾收拾，这样混乱像什么样子，再去把王太医给朕宣来，朕要细细问话。”
“是！”
姜瑶越过一地碎花瓶，走到蒋婕妤身边，将她扶起，在初接触姜瑶的时候蒋婕妤明显的抵触，似乎是感受到姜瑶并无恶意，她这才渐渐放松下来。
“蒋婕妤受委屈了，快快坐下吧，皇上在此头发可不能这样乱糟糟的，本宫来为你梳梳头。”
姜瑶贴心的扶着蒋婕妤朝着梳妆台走去，立刻有公公为段景延收拾出来坐的地方，段景延就这样看着姜瑶细心的为蒋婕妤整理着头发。
不一会，原本疯癫状态的蒋婕妤就像换了个人似的，整个人除了有些沧桑倒是能入眼了。
蒋婕妤看着镜子中发生变化的自己，也知道姜瑶是真心为她梳洗，心内却是复杂的很。
或许是疯癫了一阵，她竟是渐渐看透了许多东西。
原本有些嫉妒的姜瑶此时看来竟是给她一分分温暖，让她竟是有一分依赖。
“云袖，去打盆水来，伺候蒋婕妤洗漱的事可就交给你们了。”
“是，娘娘！”
云袖云碧忙应声道，就是她们看到蒋婕妤这样也是觉得有几分可怜的，蒋婕妤似是也不想这样出现在段景延面前，默许了姜瑶做的一切。
等彻底洗漱完毕，姜瑶再细细的为她点缀了妆容，打理好了衣裳，这才笑着道：“好了，蒋婕妤又是美美的了。”
看着铜镜中的自己，虽说眼神不复曾经那般有神采，可整个人却是变得容光焕发了许多。
终于露出一抹笑，蒋婕妤认真的看向姜瑶：“谢谢璟妃姐姐。”
云袖在一旁提醒道：“蒋婕妤怕是还不知道，我们娘娘已经被封淑妃啦。”
云袖这话原本也只是提醒，姜瑶却是不满的朝她瞥了一眼，知道自己又说错话了，云袖忙闭上了嘴。
蒋婕妤微微一笑：“是嫔妾孤陋寡闻了，多谢淑妃姐姐了。”
“蒋婕妤说的哪里话，这又不怪你。”
等段景延一壶茶都快要喝完了，姜瑶这才带着蒋婕妤悠悠的出来。
见到蒋婕妤的一瞬间，段景延倒有种惊艳的感觉。
实在是之前蒋婕妤给他的印象太差了，现在这么一对比，竟是觉得美艳了很多。
见到段景延的瞬间，蒋婕妤心中百感交集，她终是忍不住问出自己一直担忧的：“若真是皇后做的，皇上可会为嫔妾做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