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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若是当年她不顾腹中孩儿，自尽求死。
如今，她的玄儿又何来一生？
他连自己的人生都没有。
“是我……错了。”华容最后低垂着眼帘。
这颗高高在上的脑袋，也终于垂了下来。
她真的错了。
没想到自己一心报仇，还连累了儿子。
“你不过是想要夺回自己夫君的一切，至少这一点上，你没错。但，你不能伤害无辜的人。”
楚千漓不是想要原谅她。
这样的人，不值得同情和原谅。
只是，一想到自己今夜来的时候，在屋顶上看到她受辱的整个过程，同为女人，她对华容也恨不起来了。
试问有谁能心平气和面对这样的仇恨？
若是换了她，她也一定会不惜一切去报仇。
只是，她一定不会伤害无辜的人，尤其是自己的亲人。
她和华容，终究是不一样。
“走吧，先离开这里，以后的事情，回头再……”
“我不能走了。”华容看着她，忽然抬起手腕，笑得惨淡：
“我的武功，已经被老贼废了，我就算出去，也只是一个无用的人。”
楚千漓才看清楚，她一双手的手腕上有一道深深的伤口。
风不凡竟然命人挑断了她的手筋！
那邪恶的暴君！
“我现在，连自保的能力都没有，出去，只会拖累所有人。”
“但你至少还能活下去！”这不是她放弃人生的理由！
楚千漓沉声道：“你若不出去，你以为你儿子会放弃你不管？他一定还会回来冒险救你！”
“玄儿……”华容眼底，顿时一片濡湿，“玄儿现在……”
“我不知道，也许，他也像你一样，受尽了折磨！你就不想去救他吗？”
“我没有能力去救他，我只会拖累他。”
华容抬头，看着不知道在弄什么东西的楚千漓。
“楚姑娘，我能不能求你一件事？”
“不能！”楚千漓忽然有些不安，也不知道为什么，但就是不安。
“你别求我，有什么事，你自己去做！”
但是华容并没有因为她的拒绝而生气或是难过，她现在，出奇的平静。
这也许是她被风不凡抢来之后，那二十多年的人生中，最平静的时刻。
“我听说，你手上有很多神奇的法宝？那你是不是也有可以保存人体鲜血的东西？”
“你要用来做什么？”
“我想给自己保留一点鲜血，给玄儿解蛊用的。”
她看着楚千漓，在楚千漓回头，皱眉看着她的时候，华容淡淡道：“今夜我未必能出去，但你若是带着我的鲜血，就算我出不去，他日你找到玄儿，也能帮他解蛊。”
“他的血蛊只要一日不解开，都会轻易被他们控制。”
“这简单，我杀了凤泠不就好了？”只要没有凤泠，就没人能利用她控制风夜玄不是吗？
“不成。”华容有些焦急，“血蛊是用我和凤泠的血下的，若是杀了凤泠，玄儿也活不成了。”
她看着楚千漓，一脸真诚：“我现在，只能相信你，拿着我的血，和你的血一起，就可以替玄儿解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