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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放心。”白芷堇道。
“不信，我得看你一眼。”秦修翰说着，便直接挽起了帘幔。
在看到白芷堇的时候，秦修翰呆住了。
她的脸色如纸一般，额头上的汗水打湿了头发，衣裙也被她身上的汗水湿透。而最让他如坠冰窟的是在她的身下，那一片鲜红。
白芷堇再也坚持不住，躬着身子捂住腹部，不发一言。
“流年！太子妃到底怎么了？”秦修翰怒目瞪向旁边的流年。
流年双腿一软，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不知如何解释了：“太子妃她……”
“奴婢青黛，拜见太子殿下。”青黛的声音恰合时宜地响了起来，然后道，“我家王妃派了李太医过来，让给太子妃看一下。”
“快请！”秦修翰顾不上其他，一把将白芷堇抱在怀里，然后直接将人喊了进来。
青黛点头，将李太医带了进来。
李太医拎着药箱走了进来，空气里的某种药味，充斥着他敏感的鼻子。
李太医皱着眉，上前给白芷堇把脉，老眉越来越紧。
“李太医，内子如何？她为何腹痛不止？”秦修翰一脸紧张地看着李太医的表情，总觉得心里十分不舒服，似乎一切不是那么简单。
李太医收回手，站了起来，弓着身子道：“太子殿下，请借一步说话。”
秦修翰眉头皱了皱，轻轻地将白芷堇躺好，然后吩咐流年照顾着，便跟着李太医出了雅间。
李太医看了眼关上的房门，然后回禀道：“回太子殿下，太子妃服用了滑胎药……”
“什么！”秦修翰震惊了，双眼瞪大，“你是否诊错了？太子妃何时有孕的？”
“太子妃已经有孕一月有余了，这滑胎药的药性强，太子妃又是初次有孕，本身的宫体便受到了损伤，所以才会腹痛不止。”
李太医捋了捋胡须，接着道：“老臣虽然不是妇人科的圣手，却也对喜脉十分了解，绝不会诊错。”
秦修翰不敢相信听到的一切，但他心里更加清楚，李太医的话是真的，不然擎王也不会让他给擎王妃安胎。
“方才为何说太子妃的宫体受到了损伤？”秦修翰追问道。
李太医道：“据老臣所诊，太子妃应该服用过一段时间的避子汤。由于避子汤性寒，所以才会对女子身子有所损伤。”
秦修翰眯起眼眸，强忍住心里的气愤：“既然服用了避子汤，为何现在又有孕了？”
“回太子，避子汤也并非是能万无一失的。”
秦修翰了然，负在身后的手不自觉地握紧，沙哑着嗓子道：“那太子妃的身子如何？”
“太子妃的孩子已经滑掉了，已无大碍，但身子虚弱，需好好调养。至于日后……此次滑胎对太子妃来说，损耗极大，将来怕是难以再孕了。”李太医深深地叹了口气。
秦修翰闻言，不可控制地倒退了一步，扶住墙壁，双目失神。
“老臣告退。”李太医有点被秦修翰的脸色吓到，赶紧退了下去。
秦修翰的脑海里不由自主想起前一段时间，无意间撞见沐浴中的白芷堇在喝药的一幕。
当时她说那是助孕药，她想尽快为他生个孩子，而今想来，那是避子汤吗？
她嘴上说着对他情深义重，要为他生孩子，可实际上呢？
难怪每晚恩爱之后，她总是借口去沐浴，原来是去服用避子汤。既然如此不愿，为何又要嫁给他？
秦修翰的脸色阴沉如天边的雾霾，仿佛一场狂风暴雨即将席卷大地。
秦修翰满腔愤怒，冲入房间，将流年呵斥了出去。
床上的白芷堇面色冰冷，阵痛渐渐减去，呼吸也平复了很多。她抬眼，看着一脸怒容的秦修翰站在面前，默不作声。
“为何？我对你不好吗？”秦修翰心痛极了，强压着心头的愤怒，一字一句地问道。
白芷堇缓缓闭上眼睛，似是不愿去看秦修翰的表情，依旧不语。
“白芷堇，你未免太狠心了，这可是我们的第一个孩子啊！”秦修翰无法接受摆在面前的一切，可床上的血色，却是灼痛了他的双眼。
“殿下为何会在这里？”白芷堇无视秦修翰的脸色，直盯着他的眼睛，轻声问道。
秦修翰眉头紧蹙，瞧着白芷堇那冷冰冰的表情，只觉得心生陌生之感。
他所认识的白芷堇，明明是温柔如水，善解人意的，与眼前这个女子完全不一样。
“是白玥瑶请殿下过来的吧。”白芷堇勾起一丝冷笑。看来白玥瑶早就知道她怀孕的事情了，所以才把秦修翰喊过来看她的好戏？
秦修翰没说话，算是默认了白芷堇的话。他当时并不知道是谁约他来一品楼的。他从御书房一出来，便收到了关于小乞丐的信息。
他想着确定一下对方的身份，便在第一时间赶到了一品楼。
可刚刚到一品楼门口，便见雷三一脸急切地等着他，说太子妃出事了，然后就将他直接带到了白芷堇的这个雅间。
他还真以为白芷堇出了什么事，可万万没想到，她竟然打算杀死他的骨肉！
“你便没有什么要对我解释的吗？”秦修翰强忍住内心的愤怒，咬牙切齿地问道。
白芷堇缓缓闭上了眼睛，似乎并无与他多说的意思。
秦修翰目光里满是失望，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太子殿下……”流年在门外见秦修翰怒气冲冲地离开，赶紧跑回了房间，去看白芷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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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白玥瑶安坐在自家的马车里，面色沉静淡漠，心里却有点不舒服。
今日的这一切，虽然一直是因她设计而起，也是她想要看到的结果，可心里却十分不适。
可这都是白芷堇咎由自取，不是吗？
秦尔惠已经跟她直说了，那晚帝寝殿之事，皆是白芷堇在背后策划。白芷堇在算计她的时候，也从未顾及她腹中还有一条即将出世的无辜小生命。
既然如此，她又有什么好内疚的呢？
而且这一切的结果，都是白芷堇一手选择，她完全可以留下这个孩子不是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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