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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亲口要下了这个实验体。说不出为什么，但她每次看到季容都会看到当年在冰冷惨白的手术台上哭着的狼狈妇人。
季容要比其他送过来的实验体要特殊的多。
他有清晰的自我意识，大部分情况下也能控制住自己的食欲。
这在病院里实在是太引人注目了。
她不得不在季容身上打了一针短暂的意识紊乱的药剂，然后将人给摘了出去，送出了精神病院。
不过在那没多久，何女士自己也辞职了。
或许是幸运眷顾，几乎是前后脚的时间，华国危机爆发，病院也跟着毁于一旦，无人生还。
“季夫人其实是爱你……”何女士说着顿了下，又转回了正题：“听说你身上还有异能？”
季容没说话，只是垂在身侧的手指有些紧绷。
“我想这可能和季夫人最开始做的实验有关……”
……
“你的唯粉竟然没跟你寸步不离？”
栗旬这话说的在江绿绿看来简直是莫名其妙：“唯粉？？？”
“祝芊芊啊，你的小迷妹。”栗旬冲她眨了下眼睛：“能为了你疯狂跟别人battle的那个。”
江绿绿：“……”
“说起来，你可能不信。”江绿绿有些迟疑的开口：“我把她气走了。”
栗旬一脸问号：“她原来……还会跟你发脾气吗？？？”
江绿绿有些不好意思：“我刚来基地那一年，出去走任务的途中，被她看到了我凶残的一幕。”
她还清楚的记得祝芊芊那副张大嘴一脸懵逼茫然加不可置信的样子。
毕竟就在她脚下，有一堆她刚宰杀的七零八落的丧尸。
栗旬惊奇道：“因为这个？”
我还以为她看到你英姿飒爽的样子会更加兴奋……
“不，是我把她给撵到南方基地做事去了。”
栗旬：“……”
栗旬有点失语：“你还真是……物尽其用。”
江绿绿忽然沧桑：“说起来都怪我那个系统。剧情崩坏它没解绑就算了……它竟然还让我结束末世啊卧槽！”
“简直不是一个女人干的事！”江绿绿愤愤不平的闷了一口啤酒，呸了一声：“那个垃圾，别给我逮住机会，不然我一定手撕了它！”
栗旬只能表示同情：“你好惨。”
“我记得你也有一个系统，剧情崩坏它难道就没给你发布什么指令吗？比如像我一样，结束末世？”“发了。”
栗旬在江绿绿一脸好奇的表情中，美滋滋的炫耀道：“我拿的是恋爱副本。”
江绿绿：“我……”
“丧尸王和他的恶毒小娇夫，基情四射，甜蜜he，惊喜不惊喜？”
江绿绿：“……草。”
她砸过去一罐啤酒，不高兴道：“你可闭上嘴巴吧，你这太拉仇恨了。”
为什么她一个女人拿的是拯救世界副本而栗旬一个男人拿的竟然是谈恋爱副本啊！一点都不公平！
妈的，肯定有黑幕！
栗旬接过啤酒，拉开仰头喝了一口：“我跟季容来的时候，好像看到了魏谦，他底下小弟是不是少一个？就那个一看到你就脸红红，声音小跟蚊子一样的那个。”
“好像是吧……”这几年她快忙疯了，还真的没有回头注意过。
“不过我刚来的那一年，魏谦倒是跟上面报告过季容有异能，说是要将他抓回来什么的，后来就不了了之。”
江绿绿：“至于你说的那个，好像手脚废了，听说是季容开的枪……？”
栗旬微怔：“是吗？”
“反正就真真假假的呗，其实魏谦脾气也傲，早先还因为得罪过上面的人被关过一阵子，后来倒是稍微收敛了点。”
江绿绿随口道：“都很久以前的事情了，小道消息嘛，人云亦云的。”
“倒是你……”
栗旬仰躺在地上，放松的舒展四肢，仰头去看头顶上灰白的天空：“我怎么了？”
他们现在处于的地方是基地的顶层天台，四面八方还有小风吹过来。
江绿绿屈起一条腿，晃着手里的啤酒：“觉得做坏事很快乐吗？”
栗旬歪头看她。
“你好像一直都很享受。”
“不管是别人对你厌恶或是排斥，你好像都不在乎。”江绿绿眺望着远方，似是笑了下，却又有些难掩的奇怪：“我从来没见过像你这样子的恶人。”
“明明知道自己所扮演的、兢兢业业走下来的剧情全部都不是各种意义上的好人，你为什么还会义无反顾的走下去？”
即使是知道受限的剧情里自己走的角色会死的极为凄惨，却依旧没有想过洗白，而是全部都照单全收的接下来，继续乐此不疲的走下去。
杀人犯，贩毒者，走私人，各行各业、形形色色的坏人中，要么天生极恶，要么后天扭曲，她却从来没有见过一个是像栗旬这个样子——
她所以为的恶毒坏人，实际上却更像是在奔赴追逐什么虚无缥缈的东西一样。
这还是江绿绿后来才模糊感知到的。
可真是奇怪。
歪到的啤酒罐咕噜噜的滚到了栗旬的小臂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