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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段以砚无动于衷。
看到曲段维护的样子,他仅仅觉得嘲讽。
摁在钢琴上硌的脸上划出血的青年没有挣扎,更没有理会一旁着急担忧的曲段。而是眼睛专注的凝视着段以砚,薄唇弯起了愉悦的弧度:“以砚,这样你会高兴吗?”
栗旬面上看似从容不迫,实际心中早就掀翻了天。
“我靠我靠我靠,那么刺激劲爆的吗!一上来就直接开撕了我靠!”
“怎么办怎么办,现在姐妹的老攻都上手撕我了,会不会影响接下来的剧情啊?!”
毕竟原文中白月光回国并没有那么早就跟小替身接触过。要不是后来渣攻做的恶心事闹的沸沸扬扬,白月光跟本就不知道渣攻养了个替身!
元宝又慌又疑惑:“应应该不会吧,小世界意识都会自洽,说说不定段以砚对曲段一见钟情?”
“倒是宿主你,”头一次看到宿主被搞成这样,元宝看的都觉得疼的难受:“你还好吗?”
“问题不大。”
栗旬一边注意着段以砚,一边不在乎道:“恶毒炮灰嘛,断手断脚、凄凄惨惨的配置多正常啊。”
说着,他忍不住发出究极感慨:“怪不得没人干这一行呢,实在是太惨了。”
正所谓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让暴风雨来的再猛烈些吧!
元宝哽的顿时不知道说些什么好。
栗旬反手想要摸上段以砚的手,就在快要摸到时,想起来他的段段向来不太喜欢他的动手动脚,干脆放下了手,多问了一遍:“这样你会开心吗,以砚?”
段以砚看进青年的眼里。
他如同感受不到痛意一样,仿佛只将他一个人放在了心上眼里。
目光炽热,深切爱意,犹如岩浆。
可是那双眼睛里映射出来的是段以砚的模样。
沉默不出声的不只段以砚,还有一旁明晃晃忽视掉的曲段。
他怔怔的看向压在钢琴上狼狈并没有任何恼怒的青年,捏着段以砚手臂上制止人的力道稍松,呆呆的喊了一句:“旬哥……”
大脑一片空白,曲段觉得他明白了什么,又觉得什么都不明白。
从进到琴行栗旬跟人交谈的语气和神态,曲段隐隐约约抓住了点尾巴,但那丁点尾巴很快溜的再无踪影,只余茫然。
到底惦念着脸上浸满了血的青年,曲段趁着人出神的间隙,立马将段以砚给拽到了后面,眼睛红红的盯着栗旬的脸:“还好吗旬哥?”他抖着手指想碰又不敢碰,“是不是特别疼?我带你去医院好不好?”
滚出来的血液溅到了衣襟上,栗旬伸手拨开了眼前碍眼的曲段,望着段以砚笑道:“气消了吗?”
要知道哪怕是段以砚出国前,被纠缠跟踪的再烦躁再讨厌段以砚都不会流露出过于明显的情绪。
栗旬既迷恋那样清冷禁欲的段以砚,又爱极了眼前会有其它情绪的段以砚。
能带来改变让人露出其它模样的就是他自己,栗旬怎么会不愉悦。
垂在身侧的手指骨节紧绷,段以砚情绪起起伏伏。
原来你是真的能爱段以砚爱到哪怕是段以砚想要杀了你都一副任人予取予求的乖顺姿态……
即使眼前是个顶了个段以砚的空壳子。
他心绪翻腾的厉害。怨恨交织,段以砚忽然就不想让栗旬轻而易举的死掉了。
他上辈子过的那么痛苦,到死都没能得到栗旬的真心。
想起临死前,空荡雪白的病房里,满是消毒水难闻的气味,栗旬毫不避讳的当着他面懒洋洋的将段以砚搂在怀里肆意调情的模样……即使不是段以砚也会有其他。
浓稠晦暗的情绪席卷至心头,他险些再次失控。
痛苦的怎么可以只有他呢,他要栗旬也痛苦才好。
段以砚收敛起满腹的暴戾怨恨,目光略过推到一边无措委屈的曲段,望着栗旬冷淡道:“不好意思,我刚才情绪有些失控。”
他没什么诚意的关心道:“要去医院看看吗?你脸上的伤有点重。”
果不其然的看到青年一副受宠若惊连连说没事的样子,段以砚哂笑一声,继而说起了其它:“朋友是叫曲段吗?名字很好听。”
栗旬表情微变。
段以砚似是没看到,望向曲段道:“说起来我名字里也有个段。段段,还挺有缘。”
不在压抑克制的声线乍听起来同曲段如出一辙。
曲段心里乱糟糟的,但还是记得表明两人的关系:“我不是旬哥的朋友,是旬哥的……”
说到一半的话骤然被栗旬打断:“是挺有缘的。你说是吗,曲段?”
青年的语气有点凉,明白男朋友有意掐断话头,曲段慢慢的低下了头。
他没去附和栗旬说的有缘的那句话,而是低垂着眼皮,心里难掩委屈的补上了后半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