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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天不喜欢吃糖,但是他希望这些花喜欢,多开些时日,好让他能够将这些散发甜味的花,奉给喜欢吃糖的人。
江赫然这几天总是恹恹的,人前如常,人后只有他二人的时候,会不掩倦容的伏在办公桌上,由着他养的那条冷血动物在他身上爬来爬去。
不过樊天不是唯一能看到首领病弱姿态的人。
鹤井进屋后,把在江赫然身上筑巢的蟒拎了下去,“刚刚在会议上就感觉你不太对,是哪不舒服吗?”
服用紧急避孕药的一周内都会间歇性的发作副作用。这两次避孕药的服用时间间隔的太短了,上次只在第二天时有轻微的不适感,这回吃药后满打满算四天了,他的小腹里还会一阵阵的作痛。
“暗经”体质的人,没有生理期,却仍然会受孕。每月的性欲期毕竟也就那两三天,绝大多数时江赫然都是个正常的男人,然而此刻小腹里多余的器官阵痛的感觉,在一遍遍的提醒着他的缺陷与不正常。
“老妈子”对他关切的真心实意,不问清不罢休,水土不服严重时也会持续几天,江赫然只得用这个理由搪塞对方。
鹤井脱掉了手上的手套,去拿医药箱,“我这里这有药。”
常年游走外地的人,偶尔水土不服了那么一次,与鹤井说过之后,他竟然就将药备下了。
贴心的鹤组长从一个写着中文的药盒里拿出了一支口服液大小的褐色药剂。
剪开塑胶瓶口后,赖在办公桌的上的蟒,在挥发出的刺激性气味的“攻击”下,“连滚带爬”地滚到了站在窗边的樊天身边,大有要拿男人当爬架跳窗的架势。
鹤医师的药还没到,患者就要病除了。
江赫然的鼻子跟着皱了一下,死气沉沉的眼睛都睁圆了,“这该不会是你自己配的吧?”
“正规的对症药品,成分是中药,据说疗效很好,对于头疼伤寒等常见病症都有疗效。”
最怕下属突然的关心。
江赫然接过,屏息灌了一口,一股浓郁的辛辣苦涩气味直冲天灵盖,被来自东方的神秘力量所折服,趴倒在了桌子上,“你终于也起了篡位的心思了么?”
“我会永远衷心于你——很难喝么。”鹤井为表忠心,把江赫然喝剩下的那半管藿香正气液,倒进了嘴里。
药效和味道成反比——确实难喝的要死。
一直默默在旁的樊天为江赫然接了一杯清水。
这种随时留意对方需求的体贴,连鹤井都自愧不如。
随后那杯水就被江赫然顺势怼到了鹤井的跟前。
鹤井的关切发自内心,樊天的体贴不过是出于识时务,然而看着自己送出的水被“借花献佛”,樊天还是轻度地颦了一下眉。
鹤井是来打老杰利的小报告的,江赫然示意不用避讳樊天,这下换鹤井皱眉。
关于元老里这位土都要埋到脖子了,还不安分的超长待机,鹤组长深入调查之后,已经确定了前两起副手被害的案子是其所为。
樊天在这件事上立场正确,曾提醒过江赫然要留意元老那边的异心。然而养子的真实目的却并不在提醒首领,不过是想让两方起争端,借江赫然的手铲除麻烦,棋盘上出兵走马,棋子越清越少之后,才方便将军。
至于第三起副手被杀的案子。
在鹤井汇报完毕,又嘱咐了几句江赫然注意身体,出去之后,仅剩两人的办公室内,江赫然手指敲打着办公桌的桌沿,对向樊天,“第三起案子,你去查。”
这道题樊天已经提前看过密封的答案了。
若是换做一个藏不住情绪的人,此刻怕是已经笑出了声。
被委派的人沉默了片刻,照搬答案:“雷伊斯是我动的手。”
樊天像“梦游”时那样,专注的眼神不变,和缓的语速不变:“我怕他的存在会对你不利。”
满口谎言说得深情款款。
鹤井给的药并不对症,江赫然的小腹又开始阵痛。因为樊天的话而乱跳的心,被分散了注意力,漠不在意地说:“知道了,你先出去吧。”
在听过江赫然呜咽着叫着自己名字,看过江赫然被他操到高潮的样子后,首领身上的威严,都成了勾动他撕破江赫然正经伪装的催化剂。
想将对方疏冷的声音,欺辱到哭喊变调。
尤其只有他们两人在场的时候,他梦游时在江赫然面前太过坦诚,不自控的身体隐约又有失控的征兆。由性产生的“食欲”蠢蠢欲动,意识深处将眼前的人写进了食谱里,垂涎着江赫然的味道,想靠近他,想吃了他。
“父亲不责罚我自作主张么?”樊天向江赫然走近了一步,两人的间距依然很远,交接的视线却系成了死结,“或是,不想知道缘由么?”
“什么缘由?”
“在意你的缘由。”
樊天又沉默了良久,像是很难开口,又终于鼓起勇气般,脸上一向不挂情绪的男人,学着视频里训练有素的“宠物狗”,面带笑意,眼含温情,“因为我爱慕你。”
敲打桌沿的手指顿住了,江赫然缓慢地眨了一下眼,“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性欲亦可以让眼神变得炙热,“江赫然,我爱慕你。”
表白来的既唐突,又突然。
“为什么?”
喜欢一个人往往是没道理的心动,而喜恶的转变,却存在着解释。
江赫然耐心的等待着樊天的解释。
在他假装梦游时,江赫然反问过他,不喜欢江赫然为什么还要卖乖,显然是他曾表明过态度。
喜欢一个人往往是没道理的心动,没理由就是最不刻意的理由。
“我不知道。”樊天像是梦游时那样有些迷茫道:“跟你在一起时,总是会不由自主的被你吸引,想靠近你,亲近你。”
这话太过冒犯,可对于有过密切接触的两人来说,却又全然符合心境。
真正出自内心的情话,情感显得尤为真诚。
所以是跟他“做”出感情了?江赫然不自在地搓了一下被情话烫红的耳朵。
人们在愿意去相信一个人时,往往会为其圆说开脱,补全逻辑上的漏洞。
诚如江赫然自己所说,爱情都是盲目的,他又一次“瞎了”。
樊天怀有几分真切的探究,“能否让我知晓你的心意?”
“不是说想靠近我么——过来。”
江赫然把搭在办公桌上的腿收了下去,持坐姿,扯着樊天的领口,吻住了向他低头的男人,以此作为回应。
沾染药液的唇使得这个吻辛辣清苦,樊天被撬开的唇齿间被喂进了一块糖。
樊天头一次觉得,糖也不是那么难吃。
人性与感情都是碰不得的禁忌。
不知是他将谎言演绎的太过真实,连自己都轻信了几分,还是确实被江赫然用“肉”钓住,吸引驱使,在唇舌相触的时刻,樊天察觉到了内心对身前的人产生了些微复杂的好感。
与性无关的莫名而陌生的冲动,如正午最晴好的阳光一样划过心房,又与还没感受出彼此体温的亲吻一样,如未曾发生过一般,刹那即逝。
白玫瑰的花期还剩一个月。
第17章他眼中的色彩
互相“告白”之后,樊天取得了江赫然的信任,感情的进度条却没任何升温的迹象,在那名新司机比完赛复职后,樊天又成了一只被饲养员放任自由的野狗。
足够的信任需要足够的感情支撑,野狗收起獠牙,低眉顺眼的讨好起饲主。
“你能别总在我眼皮子底下晃么?”
这是“野狗”化身“宠物犬”的第三天,因为过于殷勤而惨遭饲主嫌弃。
权谋者留下的财产部分仍在樊天的手上运营,事业上应该比江赫然这个甩手掌柜还忙的的男人,怎么都不该拿杀人的刀子在这削苹果。
削薄的果皮完整的呈长条状旋转落下,樊天将果肉供给江赫然,在被投喂的人吃完苹果,为江赫然递擦手的手帕时,近距离的轻声,“亲我一下,我就出去。”
江赫然冷笑,“你是不是有些得寸进尺了?”
樊天:“嗯。”
承认的理直气壮。
樊天最终如愿以偿的出了江赫然办公室的门。
鹤井进屋时,首领嘴边还挂着些许笑意。
“趁你心情好,和你谈谈历史遗留问题。”
前朝元老的生杀,以及权谋者养子的去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