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劝说不成，不说也不妥。
一时间让在座的三人犯起难来。
李靖面露愠色，沉声道。
“以我们对陛下的了解，就算我们这些朝臣前去劝说也只不过是徒劳。”
“这河间郡王乃是陛下钦点的主帅，我们本就不该对河间郡王的决策评头论足，更何况当初李孝恭提出轻骑只为分兵，混肴视听这个策略可是陛下同意的。”
顿了顿，李靖叹息一声，淡淡说道。
“现如今双方兵力持平，无论河间郡王选择是战是守，都是可以的。”
“若是陛下想短时间内消灭东突厥，平定北境，那么势必会逼迫河间郡王出兵的。”
以他们三人对唐王的了解，又何尝不知这个君王的脾性。
……
天麻麻亮，清晨的草原格外清新寂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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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唐昊却无心欣赏这份大自然的馈赠，站在土丘上，极目远眺北方辽阔的草原。
草原尽头便是阴山，在那座皑皑雪山下，便是金帐王庭所在。
身后脚步声响起，唐昊收回目光，缓缓转身。
入眼处，程处默一身血渍，方才的酣战的热血沸腾，心潮激荡仍残存在这位小将脸上。
不待唐昊开口，程处默陈词激昂，眼中闪着一丝兴奋神色拱手道。
“唐兄，此番一战，杀敌三千余人，只有小部趁乱脱逃了。”
对于这个结果，唐昊似乎早已料到，脸上不悲不喜，淡淡说道。
“昨夜我查探这队兵马，哨兵部署，扎营安寨看似参差不齐，杂乱无章，实则暗含阵法原理，交相呼应，天衣无缝。”
说到这里，唐昊顿了顿，目光灼灼的盯着程处默道。
“可见此人深谙兵法，并非等闲之辈。”
这想法倒是与程处默出奇一致，淡淡说道。
“若非唐兄料事如神，凭五十精兵奇袭这些巡逻哨队，恐怕这场突袭不会这么轻松。”
程处默所言乃是事实，若此次突袭还和上次偷袭余耶部下时一样，贸然冲杀进去，等待唐军的或许是硬碰硬的鏖战。
唐昊也深知这次取胜算是侥幸得胜，幸亏自己亲自破了这突厥防御部落，如果不然，此战胜负难料。
“那名主将可寻找到了？”
闻言，程处默眼中黯然，缓缓摇了摇头。
“这将领甚是机敏，在混乱之时，带着数百将士硬生生突破围攻，逃走了。”
唐昊眼中燃起一丝赞赏之色。
“这人身高八尺，膀阔三寸，一看就是一个力大如牛的汉子。”
“就那一个照面交手，所展现出来的神力，就连我一时半会也讨不到任何好处。”
“我只是想不到，如此一个五大三粗的人，行军部署竟是这般缜密，当真是奇人。”
对于武将而言，他们敬重那些智勇双全，胆识过人的人，唐昊也不例外。
此番对这位异族将领的称赞毫不吝啬，坦白直言。
虽是战败，但仍发自肺腑的对这位武将充满敬意。
心念及此，唐昊追问道。
“可曾知道这名将领的姓名？”
程处默眉头微皱，回忆一番道。
“好像叫什么阿史那社尔？嗯！大概就是这个名字，外族人名字颇为古怪，加之当时较为混乱听得不太真切了。”
阿史那社尔！
唐昊心头一震。
没想到在这个时空之中，自己竟邂逅了这位大唐史上赫赫有名的外族将领。
大唐史上这位将领为唐王征战天下，攻高丽，下龟兹，战功彪炳。
按时间推算这位本应投身唐王麾下的将领，此时却正游荡在这茫茫阔野之上。
如此一来，唐昊便也释然了。
看着沉默不语的唐昊，程处默脸上浮起一丝担忧，道。
“唐兄，想必在我们夜袭连连得手下，剩余的四路兵马势必抱团壮势，不敢再私自行动,再向奇袭怕已成不可能了。”
听罢，唐昊也不言语，低头俯视这两千多名甲士。
这段时日的连续夜袭，让这些士卒们身心紧绷到了极致，东倒西歪的靠在一起酣然入睡。
六千战马挤在一起，合上眼，享受着难得的休息时刻。
俨然一副人困马乏的景象。
唐昊注视良久，缓缓说道。
“如此也罢，省的在路途劳顿了，让士卒们好好休息吧。”
程处默心中微微一动，竟没想到唐昊给了这么一个出人意料的决策。
眼见唐昊缓缓下山，程处默急切问道。
“唐兄，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
唐昊头也不回，平静的声音再次传来。
“程兄，四路突厥汇合，这未必是坏事。”
“不妨向前看看，那阴山脚下可是颉利可汗的老巢。”
“金帐王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