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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尽的疑惑涌上心间，天祥可汗呆若木鸡。
视线从身前的那道滚涌的白色烟墙上移开，望向身前。
大面积的士卒，马匹倒在地上。
有些似被猛虎恶兽啃食掉身躯一般，独留下露在外边的白骨，和捂着手臂惨嚎的士卒。
核桃大的石块嵌进裂开的脑袋之中，白花花的脑浆倾倒在殷红的血泊之中，骇人的伤口，触目惊心。
马匹瘫倒在地上，吊着皮肉相连的腿，躺在地上，一开一合着嘴巴，想必是在苦楚嘶鸣。
有些被洞穿腹部的士卒，狰狞的躺倒在血泊之中，花花绿绿的肠子流了一地。
猩红的连眼之中，满眼皆是狼藉一片，天祥可汗朱唇莫名颤抖起来。
不敢相信，眼前的尸骨血海乃是真实存在。
渐渐的，似乎蒙在耳畔的东西被戳开，周遭的声音渐渐灌了进来。
凄厉的嘶嚎仿佛来自地狱，闻之触目惊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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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处在这片猩红血腥的场景之中，天祥可汗浑身肉听筛糠一般战栗起来。
遥想这一生之中，何曾看过如此血腥的场面，胯下的马匹似也被这炸裂开来的尸身吓倒，畏惧的看着眼前的白烟，不安的刨动着蹄子。
“勿要慌乱，整顿阵型！”
身后的将领浑然不知前面的景象，奋力的嘶喝着四散的兵卒。
眼帘之中，一些受惊的马匹狂怒起来，暴躁的甩掉背上的兵卒，没命的狂奔。一些缠在马镫上的兵卒，被拖行在地上，滚落在地上，凄厉的惨叫……
有将领走向了天祥可汗身旁，看到眼前的尸山血海，以及那骇人的死状，面色骤然苍白起来。
“大汗……咱们……”
话音未落之时，身旁的副将带着一抹惊恐绝望的嘶喝。
“可汗快跑！”
“那石块又来了！”
天祥可汗，蓦然一惊，下意识的抬头望天。
在那新博烟云升腾的苍穹上，一颗颗滚圆的石块再度朝着自己这边坠落下来。
心中求生的本能几乎是在瞬间激活，也不顾那发软的腿脚，死命的勒住马缰，拨转马头向着身后奔涌而去。
……
战场的另一边。
被包围住的虎师部落见大军冲来，新中国陡然一喜。
可是下一秒钟，震耳欲聋的声响炸响耳畔，白烟和火光几乎是在瞬间，充斥了眼球。
场上敌我双方皆是被那股震天撼地的力量所吸引，所有人停下手中的厮杀，怔怔的望了过去。
茫茫的大军被那白烟阻隔，再也看不清分毫。
可自始至终，那些最后映入眼帘的人冲进白烟，便再也没有冲出来。
飞沙走石便随着大量血肉残肢被抛飞出来，没有知道其中发生了什么。
但隐隐之中，一股来自对于这股神秘力量的敬畏已然盘踞心间，甚至于看向那股白烟的眼神也变得畏惧起来。
第二波炸响传来之时，第一波云海已然散尽。
稀薄的烟云之中，人间地狱般的惨状呈现出来。
炸裂开来的肚皮上，内脏挤出，血河流淌。半边脑袋的头颅上独留惊悚的眼睛，和那骇人的伤痕。半截身躯如同被猛兽啃食，残缺不全的散落在血海之中。
就是那马匹，也没有一匹是完好无损，马腿马腹皆是被大小不一的石块洞穿，如同筛子一般，倒在地上，汩汩流淌着血液。
地域般的场地上，没有一丝声响，所有人都变化了残缺的尸体！
虎师的首领看着骇人的一幕，只觉心间似有一支无形的手掌挤压着心脏，让自己的呼吸也变得沉重艰难起来。
“这……这是什么东西。”
有士卒骇然的跪倒在地面上，指着那狼藉的场地，念念有词，恍若犯起了疯魔病症一般。
也有些人腿脚发软的瘫倒在场中，望着那地狱般的场景，脑海之中，一片空白。
相对于这些突厥士卒，大唐的士卒稍稍好上一些，毕竟在先前之时，便已经见识过炮弹的威能。
但当真正看到这炮轰兵卒的场景，还是忍不住的心悸不止。
程处默脸色惨白的扫上一眼战场，再看看这些依然看傻眼的兵卒们，大喝道。
“放下兵刃！不若也让你们尝尝这炮弹的滋味！”
哐啷。
场中有兵器掉落地面的声音。
口口声声要死战到底的士卒，此刻已然你全无斗志。
这抹骇人的情景早已超出了他们的想象，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惧感塞满心间。
咣啷。
更多的兵器掉落在地上。
那突厥的大军早已不敢越过这白烟一步，何谈什么后援！
扫视一眼被控制住的场面，程处默望向那个握着弯刀，瑟瑟发抖的虎师将领。
手中的银枪被缓缓抬了起来，锋锐的枪锋指向那个恐惧的人影。
“你们虎师……作恶多端。”
“不能降！”
降字方才脱口，漫山遍野的厮杀声再度响起，迅速掩埋了那些披着兽甲的部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