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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甚至难得有种近乎无措的情绪。
这不对。
栗旬怔怔的想。
可与此同时,他再一次有了那种,觉得段以砚非常非常熟悉的感觉。
望着青年骤然沉默下来的样子,段以砚攥着曲段领口的手指一松,勉力勾了下唇角,说:“我知道了。”
像是碎掉再难以愈合的碎镜子。
栗旬猝不及防的一懵:“???”
不是,你知道了?你知道什么了你就知道了啊!
而且,而且从头到尾不都是我在欺负你吗?你想要掐死我恨我恼我怨我不是很正常吗?
为什么你一副好像你很对不起我,气势莫名矮了一截的模样啊!
他眉头一皱,显然想要说些什么。
比如祸水东引,再引到曲段脑袋上,转移一下彼此的注意力。
但在目光触及到曲段时,他又说不出来了。
因为曲段的神态同样称不上很好。
栗旬快要抓狂了。
段以砚扯了扯唇角,弧度僵硬,显然全部想明白了。
不是不喜欢,不是很讨厌。
这个世界的栗旬或许没那么喜欢段以砚。
要是他当初没从国外飞回来,说不准栗旬早和曲段在一起了。
他好像和上辈子一点也不一样。
平行时空的悖论:同一个人在多重宇宙中同时存在,却分别过着不同的人生。
所以这个时空的曲段从小到大有他没有过的恩爱父母,有他没有过的小康家庭,有他没有过的同学情谊,更有他难以企及,到死都得不到的、属于栗旬的一颗真心……
段以砚想到初次在琴行见到曲段,对方天真单纯的模样。
那双干干净净不带丝毫阴霾的眼睛,是他永远都不会拥有的。
关于资料上早年栗旬对曲段的另眼相待……是因为曲段干净的如同白纸讨人喜欢吧?
假若他是栗旬,他肯定也不会喜欢像他上辈子那样孤僻阴郁的模样。
是他太脏了,难怪会到死不得栗旬的喜欢。
他想着想着又想到了上辈子的段以砚。
与在他面前歹毒自私,趾高气昂的样子不同,在栗旬面前的段以砚永远都是天真单纯,柔弱无害,不知事的模样。
这么一想,上辈子的段以砚竟和这个时空的曲段有异曲同工之妙。可真好笑啊。
…
所以栗旬不是不会喜欢曲段,而是喜欢的,从来都只是被他甩到地上,干净明朗,泡在蜜罐子里长大单纯的曲段罢了。
那他还要拉着栗旬一起同归于尽吗?
栗旬不是上辈子的栗旬了,那么他还想要栗旬死吗?
段以砚低垂着眼皮看向地上的曲段。
尽管他们有一模一样的容貌和一样名字,可他是他,却又不是他。
在面对着栗旬,他上辈子从头到脚都是小心翼翼生怕唐突对方,但眼前的曲段懂得审时度势,手腕强硬,胆子还比他大的多。
他落了个痴心错付最终惨死的结局,曲段却置之死地而后生,得到了栗旬的真心。
没有比这更令人讽刺的事情了。
段以砚想。
他以前恨不得把栗旬牢牢握在手里,想要让栗旬爱他。如今栗旬爱上了曲段,他又无端端的觉得妒忌难忍,有一瞬间的怨恨眼前的曲段。
怕在多待一会儿情绪失控不小心失手杀死曲段,段以砚克制着难忍的情绪,先一步的转头离开了。
他甚至没再开口说什么。
来的时候肃杀沉郁,走的时候悄无声息。
房间重新归于寂静。
初始剑拔弩张的氛围竟然会以如此相安无事又滑稽的画面结束掉修罗场,栗旬顾不得好笑,反而是念及着段以砚临走前的状态,火急火燎的套上衣服就往楼下跑。
不对,段以砚显然不对。
他身上压根没来得及清理。特别是曲段,故意弄他里面不让他洗,搞的他现在一动,总觉得后面流出来了什么。
栗旬:“……!”
我操啊。
想到后面是什么东西冒出来,栗旬羞恼的耳尖都红了。他想着先勉强夹着,准备凑合着等晚点回来再清理。
耽误之急是先追上段以砚再说。
可曲段却眼疾手快的一把抓住了他的手,神情阴郁了下来:“你要去找他?”
看到段以砚离开的好心情只存在了短短几秒,很快在栗旬急匆匆的穿上衣服就要追上去的动作中荡然无存。
他的确没想到段以砚一路直奔过来什么都没发生反而一反常态的又离开了。可这不代表他能眼睁睁的看着栗旬抛下他,要去追另一个男人。
遑论他们不久前刚以无比亲密的姿势相交着。
半路杀出程咬金。
栗旬想着或许走渣攻的人设到时候好方便圆回来,正要熟门熟路的摆出生气的样子呵斥对方,再呲牙咧嘴的强忍不舒服去追段以砚。